窗外传来零星的鞭炮声,街上已经有人家贴起了烫金福字。晨起推窗时,正巧看见一只喜鹊落在晾衣绳上,尾巴一翘便抖落了满绳阳光——这般好兆头,倒让人想起老辈人常念叨的"岁朝迎财"讲究。翻开黄历细看,原来今日天地之气另有玄机...
正东偏南15度
晨光初绽时分的东南方最是奇妙。邻居家那株二十年未开的腊梅,今晨突然爆了满树金黄,香气竟丝丝缕缕往东南角飘。张记茶铺的老板最是灵醒,天没亮就挪了收银台位置,现在柜台正对着东南角的雕花窗棂,晨光斜斜铺在算盘上,铜钱图案的台布被照得发亮。
早市卖活鱼的老李头惯会看风向,今日特意把最大的水箱摆在摊子东南角。活蹦乱跳的鲤鱼挨着水盆里的金橘树,尾鳍拍起的水花溅在红纸写的价签上,墨迹晕开反而像极了个元宝形状。巷口修自行车的王师傅更绝,工具箱里翻出个生锈的铜铃铛,往东南角的梧桐树梢一挂,北风吹过时叮当作响,倒像是给路过的财神爷摇铃开道。
辰时最旺水局
菜市场转角新开张的豆浆铺,辰时灶台上升起的白雾特别有意思。老板特意选了这个时辰开磨,蒸汽不往别处飘,专往东南角李会计家的阳台钻。偏巧李家媳妇今早晾了件金丝绒的褂子,水汽附在衣料上凝成细密水珠,阳光一照宛如缀满了碎金。街尾五金店的小学徒机灵,趁这时候把新进的铜锁都摆在东南向的玻璃柜里,柜台反光正映着对面银行的金字招牌。
最妙的是西胡同口的公共水龙头。往常这个点接水的人要排队,今晨却怪,水流突然变急,溅起来的水花全往东南方向洒。买早点的刘婶子看得真切,水珠落在地上竟隐约排成个"发"字,等太阳升高了才慢慢蒸发掉。
戌时宜点朱砂
待到日头西斜,城南旧书铺的老板有了新发现。整理旧书时抖落出一张三十年前的财神版画,画上沾的朱砂印泥突然鲜亮起来。老头顺着画上财神爷的视线往东南看,正瞧见斜对面新开的甜品店在换灯笼——原本素白的纸灯笼此刻映着晚霞,倒像是被人用朱砂笔描了金边。
打更的老周头今晚特意换了路线。他提着祖传的铜锣往东南巷子里多转了两圈,惊起檐角一串铜风铃。二楼窗里探出个小姑娘,手里攥着刚写完的"福"字作业,朱红色的墨汁还没干透,风一吹正好滴在老头锣槌的红绸穗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