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有个老张,总爱蹲在墙角晒太阳。有回他眯着眼对我说:"瞧见没,那槐树底下的蚂蚁,天没亮就开始搬粮食了。"这话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念叨的——钱就像种子,要赶在雨季前埋进土里。
勤劳是地基
早起卖豆浆的老李,十年间从三轮车换成了两层铺面。有次凌晨四点去买豆腐,撞见他正往锅里点卤水,手背上全是烫出来的疤。这世上没有哪枚铜板会自己滚进口袋,那些深夜亮着的灯,早晨结霜的车把手,才是真金白银的垫脚石。就像我表弟在汽修厂当学徒,别人躲着脏活他抢着干,三年后自己开店,现在城里半数的出租车都找他保养。

眼光要活泛
胡同口王婶九几年囤邮票,零三年倒腾房子,前年突然改行做社区团购。有回见她蹲菜市场记价格,小本子写得密密麻麻。赚钱这事跟钓鱼差不多,死守着同一个水洼,未必比得上会找新鱼群的人。我认识个收废品的老周,别人专捡纸皮他偏收旧家电,拆零件卖给电子城,现在城郊盖的房子比村主任家还敞亮。
人脉像蛛网
夜市炒粉的老孙有个怪癖,每天留最后三份免费送给环卫工。去年他女儿生病,医院床位紧张,有个常吃粉的护士长连夜帮忙协调。钱这东西有时候不在账本上,而在你给邻居修水管时流的汗里,在牌桌上故意输的那包烟里。就像开杂货铺的老吴,谁家缺盐少醋都让赊账,后来拆迁时半条街的人都给他介绍新房客。
耐性最值钱
菜市场南门有个修表摊,张师傅坐了二十年冷板凳。有回我问他生意清淡怎么办,他擦着放大镜说:"这玩意急不得,好表得慢慢调。"去年有人出高价请他修乾隆年的西洋钟,光定金就够半年开销。我见过太多人像扑火的飞蛾,这个月开奶茶店下个月搞直播,最后连招牌钱都没赚回来。
舍得才会得
>纺织厂下岗的刘姐,当年用买断工龄的钱学美容,现在连锁店开到了省城。她说最艰难时连箱子底的金戒指都熔了买仪器。我们村原来的养鸡大户,瘟疫那年咬牙把存活的全低价卖给乡亲,第二年所有人都只找他进鸡苗。钱这玩意儿怪得很,有时候你攥得越紧,它越像沙子似的从指缝溜走。
如今老张已经不在了,但那棵槐树还在结果子。每次看见蚂蚁搬食,我就想起他黢黑的指甲缝——那里面嵌着三十年前扛水泥落下的砂浆。发财这事说穿了,不过是把别人抱怨的时间用来磨刀,把别人等运气的劲儿使在挑担子上。要我说啊,这世上哪有什么隐身衣般的发财秘诀,无非是看准了路就甩开膀子走,汗珠子砸在地上能摔出个响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