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的老榆树又冒了新芽,屋檐下的麻雀正啄着不知哪儿叼来的谷粒。邻家阿婆常说,命里有时终须有,可那"丑宫求财"的说法,真能让人坐着等钱从天上掉下来么?
财路在人不在命
旧时看相的常说"丑宫主财",可你细想,哪个发家的是光靠老黄历过日子的?集市上起早贪黑的豆腐张,天没亮就推着石磨转;对街修鞋的老李头,寒冬腊月还蹲在风口补靴子。真要信了"天赐横财"的鬼话,怕是铜钱没等来,先饿瘦了三斤肉。路都是踩出来的,钱辙都是碾出来的,哪有什么神仙递到你手上。
运道藏在手脚间
见过种地的都懂,春雨贵如油不假,可地不翻、种不下,再好的墒情也长不出庄稼。城西王铁匠铺子里的火星子,夜里能照亮半条街;河边洗衣妇们捶布的声响,比晨钟还准时。这些叮叮当当、噼里啪啦的动静里,攒着的才是真运道。老话说"力不到不为财",连灶王爷都得吃糖瓜才肯美言,何况咱们俗人?
滚钱要靠活水来
钱这玩意儿跟池子里的水一个理——死水招苍蝇,活水养鱼虾。早先胡同口算卦的瞎老周,总爱念叨"财星高照",可他家门槛都快被债主踏平了。反倒是卖糖葫芦的三轮车,天天绕着学校转,铜板叮叮当当往铁罐里跳。再旺的命格也架不住躺院里数云彩,就像再肥的田,不浇水上粪也白搭。
聚宝盆是双手垒
茶楼说书的总爱讲聚宝盆的神话,可你细看那些真攒下家业的,哪个不是左手接油盐,右手算柴米?布庄掌柜的算盘珠子磨得能照人影,酒坊伙计搬坛子搬出两膀子腱子肉。这世上的金窝银窝,其实都是泥瓦匠一砖一瓦砌起来的。连庙里的功德箱,都得和尚天天抱着晃两下才听得见响。
蝉鸣渐密的晌午,剃头挑子颤悠悠走过青石板路。铜脸盆里的水晃啊晃,映出个支着下巴等财运的呆子——可水波纹里哪能照出金山呢?倒不如学那摆渡的老汉,竹篙子往河底结实实一撑,船自然就往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