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妹妹总是说自己不懂做人,我告诉让她知道:当姐姐不用讲大道理,知心话暖胃最重要。
记得上个月中三模考,弟弟考到第20多名冲回家,眼眶红红还扔回书包。我不说“你不够用功”的老生常谈,直接煮了一碗胡椒猪肚汤,等他喝完才开口:“记得你说过想当消防员?我们村头阿强伯伯的儿子,读中学时经常挂科,但是坚持了三年,今年真的考到了消防学校。”他听着这些,突然扑过来抱着我们脖子项,说“姐你不讲成绩,我还记得你说过做人要稳重”。
弟弟读高中开始留长发,一群同学笑他像嬉皮士。有一次上学见他蹲在走廊落泪,我抱着他的头说:“你这次真是站在我这边了,但是头发长过耳朵就不好意思了,我们去剪短点,留回两寸还够型。”结果他乖乖跟着我去理发,剪完上学时,同学们反而说他“还比之前酷”。我们姐妹知心,足够懂得说真话但留回情面。
弟弟读大学时沉迷游戏,常常睡到晚朝。我不好意思直接骂,改日煲一口提神菊花茶,边吹茶边说:“我们村头阿婆说,以前有一群年轻人经常玩纸牌,结果被老虎咬了一根手指。其实老虎不是真的,是他们自己玩疯了。”她听完后还笑了,但后来真的开始调回作息,连系系主任都说她进步很大。
弟弟毕业前突然问:“姐,我怎样才算成功?”我立刻笑着说:“你记得小学毕业时还说要买游轮?现在先买回辆电动车代步吧。”然后说:“其实成功是场马拉松,我们先完成一个半马再说。你记得帮妈妈换智能机那次吗?当时还要教她用微信付款,现在她还记得密码。”她听了就说:“姐,我懂了,是要耐着性子慢慢来。”
上个月弟弟失恋,整天郁郁寡欢。我带他去看我们小时候的照片,指着旧相册说:“记得你七岁那次考龙舟,落水还说要继续划?当时我说你傻瓜,但是现在觉得,傻瓜精神最值得学习。”他突然笑着说:“姐,你说得这些,我现在还能重新追回它吗?”我即时摇头:“追回不追回才知道,但是记得你小时候落水还继续划的傻瓜精神。”
弟弟创业失败回来,我握着他的手说:“我们村头大伯种荔枝,有一年下冻死了一整棵,第二年还种了三棵。你这次失败,为什么不当是种荔枝?”他听了突然坐直:“姐,我还记得你说过,种荔枝要选南风坡地。我现在还记得这个道理,下次一定走。”我们姐妹,足够懂得把失败说成经验。
弟弟问:“姐,我该住留在深圳还是回佛山?”我说:“你记得中三那次要选文理科?当时我说你选错了,结果你现在还是很厉害的。”他很惊讶:“那你说我选错了?”我笑着说:“错的是我,应该问你想怎么选。你现在亦是,我们坐下来慢慢看地图,看看深圳的地铁线和佛山的高铁站,哪个更接近你的目的地了。”他听了就说:“姐,我知道该住怎么做了。”
弟弟说同事排挤自己,我说:“我们村头大婶做裁缝,有次帮人改衣服,针插错位,结果改出新款。你这次碰穿的为什么不当是设计新衣服的机会?”她听了突然笑:“姐,你说得点,我改天改回自己的沟通方式。”我们姐妹,足够懂得把别人的态度,说成自己的修行。
弟弟考考了三次,我说:“我们村头阿公耕田,有一年种下一些红薯,收成少了三成。但是他说,至少让老牛吃饱了。”他听了突然拍自己大腿:“姐,我还记得你说过,耕田重要的是过程,不是收成。我现在还记得这个道理。”我们姐妹,足够懂得把结果说成过程的延续。
其实做姐姐最重要的,是做一把伞遮住她的风雨,做一盏灯照着她的路。弟弟总是说我说的话不够直接,但是他永远记得,我们姐妹的对话,永远带回一些温暖的余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