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对镜梳妆时,忽然发现脸颊上冒出一根银亮的白毛,在阳光下像根透明的琴弦微微颤动。这根不请自来的"访客",让人忍不住想起老人常说"白毛主寿",却又疑惑为何独独这一根如此倔强地宣告存在。
业力的小邮差
佛家说万物皆由因果织就,这根白毛或许就是生命之布上突然显眼的线头。就像春天最先破土的嫩芽,它可能只是身体在提醒:该注意休息了,或是某个执念该放下了。不必惊慌,把它看作身体派来的善意信使,正轻轻叩门提醒我们关照自己。
无常的温柔课
佛陀指着的月亮不在云端,而在我们每一刻的变化里。白发、皱纹、突然出现的白毛,都是光阴在皮肤上写的日记。有位禅师见弟子为白发苦恼,笑着摘下一瓣梅花:"你看,它变白时最香"。生命的不同阶段,原来都有独特的美。
执着的显微镜
我们总为三根白发懊恼,却看不见满头青丝。这根白毛像面小镜子,照见我们多容易放大微尘、忽略整体。寺院的扫地僧说得好:"盯着落叶就看不见树荫"。不妨把它当作修心的助缘,练习对变化说"知道了",然后继续喝茶去。
慈悲的提醒铃
有位总皱眉的香客,师父在他茶杯里放了片薄荷叶:"每看到叶子打转,就想想是否又绷着脸"。白毛也可以成为这样的提醒物——当为它烦恼时,正是需要对自己更温柔的时分。万物都在老去,连喜马拉雅山每年都在长高,何况我们?
空性的小注解
最终我们会明白,白毛既不吉利也不晦气,就像云朵不决定天气。它只是自然现象,如同竹子突然多出的节。佛陀在菩提树下证悟的,正是这种不增不减的本性。下次再见到这根"小银针",或许可以合掌微笑:"谢谢你来做生命的见证"。
镜中的白毛还在原处,窗外的石榴花正落下花瓣。忽然懂得,所谓烦恼常常是我们给现象贴的金箔,揭开来,里面不过是生命的本来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