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傍晚，厨房飘着红烧肉的香气，母亲正踮脚往吊柜里塞干货。我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，突然发现她抬手时毛衣袖口磨出了毛边，后脑勺新冒的白发在抽油烟机灯光下格外刺眼。
第一步：学会示弱
以前总爱在母亲面前逞强，摔了跤都要立刻跳起来说"没事"。那天我故意让切土豆的刀划了道白痕，举着手指凑过去："妈，疼。"她急得差点打翻酱油瓶，翻创可贴时手都在抖。那一刻我才明白，适当暴露脆弱反而能打开她的心门。
制造共同记忆
翻出她结婚时的樟木箱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年前的毛线团。"教我织围巾吧？"我故意把毛线缠得满腿都是。她笑得前仰后合，却在看到我歪歪扭扭的针脚时突然红了眼眶："你小时候在幼儿园织的杯垫，我还收在五斗橱第三层。"
反向撒娇术
发现她偷偷吃降压药那天，我买来两个冰淇淋甜筒。她摆手说血糖高，我立刻学她当年的语气："最后三口，我帮你吃掉嘛！"她愣了几秒，接过甜筒时笑得像个小姑娘。原来母亲需要的不是被当成易碎品，而是重新体验被依赖的感觉。
留白的力量
不再像查岗似的追着问"体检报告呢"，改成在茶几上放好温水和药盒。有次深夜发现她坐在我床边，轻轻摸我高中校服的纽扣。黑暗中我们都没说话，但比任何谈心都靠近。
成为她的镜子
当她又开始数落父亲乱扔袜子，我突然模仿她年轻时的口头禅："男人都是榆木脑袋，咱们娘俩自己逛公园去！"她举着锅铲呆住，转而拍着大腿笑出眼泪。用她曾经对待我的方式回应她，反而让她看见了自己的模样。
现在母亲会主动给我发抖音里的小猫视频，昨天居然问我"这个表情包怎么存"。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"拿下"，不过是终于懂得：母爱像本永远读不完的书，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学习用她的语言写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