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，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。月光像掺了水的牛奶，朦朦胧胧照在石板路上，我拐过巷子口，突然听见铜锣"咣"地一响……
纸钱飞满天
队伍最前面是个穿麻衣的老汉，他每走三步就往天上撒把纸钱。那些黄纸片被风卷着打转，有几张黏在我袖口上，怎么甩都甩不掉。后面八个抬棺的汉子脚步整齐得像一个人，黑漆棺材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，棺盖缝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，顺着杠子滴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线。
诡异的童谣
穿孝服的女人突然开始唱歌，调子像哄孩子睡觉的童谣，词却听得人发毛："新衣裳，金线描，穿给瞧一瞧..."她怀里抱着个扎红头绳的布娃娃，每唱完一句就给娃娃梳下头发。梳齿划过粗布的声音，刺得我后槽牙直发酸。
棺材有动静
就在队伍要经过我面前时，棺材里传来"咚"的闷响。抬棺的汉子们同时停下，领头的转身对我咧嘴笑："帮忙压个棺？"他张嘴时我看见他牙龈上沾着纸灰。突然棺材盖滑开条缝，有只青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，中指上还戴着个熟悉的银戒指——那是我奶奶临终前戴的。
惊醒之后
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时，发现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黄纸。窗台上有道湿漉漉的痕迹，像被什么长方体的东西蹭过。第二天买菜时遇见邻居，她说巷子尾昨晚真有户人家出殡，那家老太太是咬着银戒指断的气。
现在每次走过那个巷子口，总觉得有纸钱粘在鞋底，怎么蹭都蹭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