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不能和去世的人说话

小编
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,我蜷缩在沙发里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褪色的全家福。照片里外公的笑容像晒透的棉花被,暖烘烘地蓬松着。已经三年了,每次梦见外公,他总是沉默地站在老屋的枣树下,我想冲过去抱住他,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般发不出声音。

执念筑成高墙

凌晨三点又一次惊醒时,我终于明白,不是外公不愿理我,而是我自己的执念砌成了透明的墙。总想听到他再喊我一声"小囡",想告诉他巷口那家糕团店还开着,这些未竟的期待在梦里变成沉重的哑铃,压得思念喘不过气。就像小时候非要他买的气球,攥得越紧,反而飞得越快。

记忆会自己说话

后来我开始在清晨整理旧物,那些带着樟脑丸味道的毛线手套、磨出包浆的象棋,都在代替外公说话。最破旧的那副老花镜,镜腿还缠着医用胶布——那是他最后一次帮我修玩具时摔坏的。这些细碎的温暖像藏在毛衣里的小太阳,冷不丁就烫得心口发疼,但疼过之后又觉得踏实。

告别是新的开始

上个月梦见外公在剥青豆,这次我没再徒劳地喊他。只是蹲在旁边学着他当年的样子,把豆荚掰出清脆的响声。醒来时枕巾是湿的,但厨房里妈妈正在炒新鲜的青豆,油锅"刺啦"的声响像极了梦里的声音。突然懂了,有些对话不需要语言,就像他当年总把鱼肚子夹给我时,我们也从不说爱。

梦里不能和去世的人说话

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阳光斜斜地照在相框上。我轻轻擦掉玻璃上的指纹,这次没有哭。衣柜深处那件驼色毛衣还留着外公的味,明天该拿出来晒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