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的梦境格外混乱，先是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烂泥赶路，后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如厕。醒来时枕头上还留着汗渍，这些画面像沾了水的旧照片般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泥泞之路
梦里那条路像刚下过暴雨的稻田，黄褐色的泥浆咕嘟咕嘟冒着泡。每迈出一步，布鞋就陷进烂泥里发出"咯吱"声响，拔腿时带起的泥点子溅满裤管。远处有白茫茫的雾气在翻滚，分不清是清晨的露汽还是焚烧秸秆的烟。忽然脚下一滑，整个人扑进泥坑的瞬间突然惊醒，发现被子早被踢到了床下。
露天厕所
恍惚睡着后更荒唐的剧情上演了。我蹲在田埂边上解决问题，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邻居。穿蓝布衫的王婶挎着菜篮子指指点点，遛狗的老李头故意把狗绳放得老长。最瘆人的是对面楼房每家窗户都支着脑袋，还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。我想提裤子逃跑，偏偏两条腿像陷在之前的泥沼里动弹不得。
现实投射
早餐时跟妻子念叨这个梦，她突然笑出声来："你昨天不是说公司竞标遇到困难吗？"这话像闪电劈开迷雾——那泥泞路分明是最近推进的项目，竞争对手设绊子，领导天天催进度，可不就是寸步难行。至于当众出丑的场景，恐怕源于上周汇报时PPT突然卡死的阴影。
午休时特意去了公司楼下的街心公园。看几个小孩踩着雨后积水疯跑，他们的胶鞋把水花溅成水晶帘子。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和泥巴的快乐，那些黏糊糊的泥团最终会变成结实的砖块。晚上洗澡时哼着歌，打满泡沫的脚底板在防滑垫上蹭出"吱扭"声响，像极了梦中拔腿的动静。
睡前关了手机，翻开泛黄的相册。有张照片是老家蝉鸣震耳的夏天，我骑着没链条的旧自行车在晒谷场转圈，后轮甩起的泥点子在阳光下金灿灿的。这大概就是梦要告诉我的——那些让我们狼狈的泥泞，晒干了都会变成生命的养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