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，梦里出现了一口鲜红如血的棺材，静静躺在雾气弥漫的竹林深处，那种红像是要渗进人的眼睛里……
红色象征
红色在我们这儿从来不是简单的颜色。喜事用红，丧事也用红。梦里那口棺材红得发亮，倒不觉得瘆人，反而像过年贴的窗花那种热闹的红。老人常说"红白喜事"，或许死亡在某种意义上是另一种开始？我蹲下来细看，棺材表面还描着金线牡丹，活像奶奶嫁妆柜上的花纹。
棺材位置
最奇怪的是棺材摆放的地方。不在灵堂，不在墓地，偏偏在我小时候常去摸鱼的小河边。河水还是那么清，能看见底下鹅卵石上的青苔随水流摆动。棺材就架在两块大石头上，底下还垫着晒干的玉米秆，像是谁特意准备的。有只翠鸟停在棺材角上，歪着头看我。
梦中触感
我鬼使神差伸手摸了摸棺材盖。木头凉丝丝的，带着老房子房梁那种陈年木香。手指蹭到金线花纹时，突然听见里面传来"咚"的一声响，不重，就像小时候躲猫猫在柜子里翻身撞到板子。吓得我缩回手，那声音却再没出现过。
醒来之后
天刚蒙蒙亮就惊醒了，枕头边手机显示五点零七分。窗外早起的麻雀正叽喳叫着，楼下早餐铺的蒸笼冒出白雾。我盯着天花板发呆，忽然想起今天原是外公去世十年的日子。十年前那个雨天，灵堂里摆的正是这样描金红棺，当时大人们说这叫"寿材"，是喜丧。
生活联想
洗漱时发现牙刷掉进了马桶，手忙脚乱去捞的时候，突然笑出声——外公生前总说"见红有喜"。虽然梦里是棺材，但刷牙时镜子里自己气色意外地好。上班路上经过菜场，称了半斤外公最爱的山楂糕，红艳艳的果脯在塑料袋里晃悠，像梦里棺材上跳动的光斑。
心境变化
傍晚去花店挑了支红玫瑰，搁在书桌玻璃瓶里。以前总觉得红色棺材不吉利，现在倒觉得像老房子门楣上褪色的春联，有种温暖的陈旧感。夜里关灯前，玫瑰在月光下变成暗红色，恍惚又看见梦中的棺材静静泊在河面，载着某些遗忘的思念顺流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