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阴沉沉的，细雨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打在黑色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女人攥着被雨水浸湿的纸巾站在灵堂角落，裙摆沾上了香灰也浑然不觉。参加葬礼总是让人手足无措，特别是对于情感细腻的女性而言，那些未被言明的规矩就像隐形的丝线，稍不留神就会绊住脚步。
衣着素净
别让鲜艳的颜色刺伤逝者家属的眼睛。选件及膝的深色连衣裙，或者宽松的素色衬衫配长裤，布料最好别太轻薄——跪拜时透出内搭的颜色会很尴尬。记得带件开衫，空调房里搓手臂的声音会破坏肃穆氛围。有位女士曾穿着亮片外套来吊唁，反光晃得人眼睛疼，那件外套后来再没出现在她衣柜里。
首饰从简
金属碰撞的声响在灵堂里格外刺耳。把叮当作响的手链换成素圈戒指，项链坠子别超过大小。见过一位姑娘戴着生肖吊坠来上香，结果属相与逝者相冲，家属的脸色瞬间比遗照还灰败。如果非要戴点什么，不如在包里放枚白玉平安扣，既低调又讨个好意头。
妆容要淡
睫毛膏和眼线笔请留在梳妆台。有位化妆师朋友在追悼会上没忍住补了唇彩，结果被误认为是对逝者不敬，委屈得直掉眼泪。用粉底盖住熬夜的憔悴就够了，腮红会让人误会你在喜庆场合走错了门。记得备包吸油纸，油光满面地鞠躬时，反光会像灯泡似的引人侧目。
动作要轻
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脆响，能盖过诵经声。有位女士的细跟卡进灵堂地板缝隙，拔出来时"咔"的声响让全场回头，那声音比哀乐还让人难忘。建议穿软底鞋，鞠躬时用手压住衣领防止走光，上香时别让香灰落在供果上——上次有人不小心把灰掉在苹果上，家属当场就把供品撤换了。
言语要慎
"节哀"说一次就够了，反复念叨像在提醒对方"你很惨"。见过最妥帖的做法是默默递上热茶，指尖在杯壁轻敲三下代替安慰。如果非要说话，不如聊聊逝者生前的趣事，但千万别用"我记得他最爱吃..."开头——上次这么说的女士，正好碰上逝者生前严格控糖，场面顿时凝固。
洗头洗澡？
回家后确实该好好冲洗。不是迷信，香火味混着眼泪干在发丝间，枕头上会留下阴郁的气息。有位护士朋友总在参加完葬礼后煮艾草水擦身，她说这能洗去负能量。其实用普通沐浴露就行，重点是把后颈的冷汗和袖口的焚香气味都冲干净。记得先洗头再洗澡，据说这样悲伤就不会顺着水流遍全身。
离开殡仪馆时，有位老太太往我手里塞了块冰糖："含化了再说话，免得把哀气过给别人。"这些老规矩像柔软的蛛网，看似脆弱却承载着对生者的体贴。葬礼终究是给活人看的仪式，与其纠结形式，不如记住：真正需要洗涤的不是身体，而是那颗被死亡刺痛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