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做了一个梦，梦里孩子的呼吸像风中残烛般微弱，小脸苍白得几乎透明。我跪在病床前攥着他发烫的手指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眼泪的咸涩，监护仪的警报声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突然场景切换至老家庭院，父母正往桂花树下端出糖醋排骨，多年未见的表哥举着掉漆的搪瓷缸冲我笑，而本该躺在医院的孩子突然从背后扑来，温热的脸蛋贴在我脊梁上——这时闹钟响了，枕头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。
梦境是潜意识的信使
这个荒诞又真实的梦，像面镜子照出我最近的焦虑。白天刚为孩子的流感跑过三家医院，深夜加班时又接到母亲电话说父亲血压不稳。成年人的世界就像同时转着十个陀螺，哪个都不敢让它倒下。心理学家说梦境是大脑整理记忆的副产品，但老百姓更愿意相信，这是心里头压着的事在夜里浮出了水面。
病重象征失控感
梦里孩子病危的场景，其实对应着上周的职场危机。负责的项目突然被叫停时，那种手脚被捆住的窒息感，和梦中看着孩子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受一模一样。我们的潜意识很聪明，它把抽象的压力转化成最戳心窝子的具象画面——还有什么比稚子生命更让人揪心的呢？
团聚预示新阶段
后半段突然出现的团圆饭值得玩味。拆迁后老房子消失七年了，梦里却连窗台上的多肉都还原样活着。这可能暗示着某个转机：上周确实收到猎头联系，新岗位在老家省会。大脑或许在提醒，与其在异乡孤军奋战，不如回到有根的地方重新开始。就像梦里那锅冒着热气的排骨，煮得越久滋味反而越醇厚。
生死交织藏启示
最妙的是梦境让生死同台——这边孩子病危的阴霾未散，那边团圆饭的欢声已起。这很像去年疫情时邻居奶奶说的理儿："棺材铺对面必有糕饼店，老天爷最会摆平衡。"当时只觉得是老人家的迷信，现在想来，或许梦境也在教我用更圆融的眼光看待生活的好与坏。
晨光透过窗帘时，我摸着怦怦跳的心口给老家拨了视频。父亲正在阳台上逗画眉鸟，母亲抢过手机说腌了醉蟹等我们回来。孩子被吵醒后滚进怀里，额头温度正常得很。挂掉电话后我捏了捏他的小脚丫，突然明白那个梦或许是个礼物：它把最坏的恐惧和最好的期盼同时摊开，好让我看清自己真正害怕失去什么，又该为什么继续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