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，先是梦见空荡荡的老房子里飘着白影，吓得我后背发凉；紧接着场景一转，客厅里突然挤满了多年不见的亲戚，热闹得连茶几上的瓜子壳都堆成了小山。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梦境像被强行拼凑的胶片，醒来后还让人恍惚了半天。
鬼影幢幢
梦里回到小时候住的红砖房，月光从锈蚀的防盗窗漏进来，在地上画出歪斜的格子。明明门窗都关着，却总觉得有穿堂风往脖子里钻。转身时突然瞥见厨房门口立着个模糊的白影，像件挂在半空的旧衬衫，但领口位置分明有两处凹陷——就像谁正死死盯着你看。想喊却发不出声，腿像陷在糯米糍里，眼睁睁看着那影子顺着墙根滑向卧室。这时闹钟响了，冷汗把睡衣后背浸得冰凉。
亲戚突袭
刚关掉闹钟想缓口气，眼皮一沉又跌进第二个梦。推开家门差点被声浪掀个跟头：大舅正扯着嗓子争论养老金政策，三姨家双胞胎在沙发上蹦跳，表姐带着新男友在阳台吞云吐雾。母亲系着沾满酱油渍的围裙，从厨房端出焦黑的糖醋鱼——和十年前家族聚会的情形分毫不差。想帮忙摆碗筷，却发现抽屉里的筷子永远少一根，就像现实中永远凑不齐的全家福。
梦的拼图
刷牙时琢磨这两个梦的联系，突然想起老房子拆迁前夜，确实有过类似的场景。那天最后收拾杂物时，父亲对着爷爷的遗照发了很久呆；而七大姑八大姨挤在院子里分拆迁款时，有人为五千块差额摔碎了保温杯。或许所谓的鬼魂，就是那些被现实撞碎的记忆碎片，而亲戚们的喧闹，不过是孤独投射的热闹假象。
醒后余味
地铁上刷到老家堂妹的朋友圈，照片里她抱着新生儿站在老宅旧址的售楼处前。忽然明白梦境为何把恐惧与喧闹糅在一起——我们都在逃离某些东西，又渴望抓住些什么。就像童年怕黑的我会抱着外婆的胳膊入睡，而现在通讯录里存着两百个联系人，深夜失眠时却划不到能拨通的号码。鬼魂是忘不掉的过去，亲戚是回不去的联结，它们同时在梦里造访，或许只是心理在提醒：该回去看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