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梦，梦见我妈突然走了，我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，醒来时枕头都是湿的。那种真实的痛感像潮水一样漫过胸口，明明知道是梦，却忍不住摸出手机确认时间——凌晨三点二十七分，特别想立刻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。
梦境细节
梦里是老家厨房，我妈系着褪色的蓝围裙在煎荷包蛋，油锅里滋滋响着。我正要喊她，她突然像被抽走力气似的往下滑，我冲过去接住她时，她的手已经凉了。这个画面特别清晰，连她右手中指被菜刀切过的旧伤疤，指甲缝里沾的面粉都看得一清二楚。最可怕的是梦里的逻辑——我居然在翻黄历选下葬日子，还和亲戚讨论骨灰盒材质。
惊醒之后
心脏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，我盯着天花板缓了十分钟。床头柜上摆着上周回家她的照片：她蹲在阳台给绿萝浇水，后脑勺新长出来的白发没染，像撒了层盐。摸黑从抽屉翻出她去年织的毛线袜攥在手里，羊毛扎掌心的触感让我终于确信刚才都是假的。但那种失去的恐慌感挥之不去，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我的胃。
母女连心
天亮后忍不住给她打电话，刚响半声就接通了。原来她凌晨心悸醒来，正坐在床头喝安神口服液。"就是突然心慌，像被谁拽了一下"，她在电话那头说得轻描淡写，我这边指甲掐进了掌心。突然想起上个月回家，发现她偷偷把存折密码写在了我小学日记本里，当时还笑她老糊涂。
恐惧根源
这种梦我查过，叫"预演性悲伤"。就像小时候总梦见考试忘带笔，其实是害怕让她失望。现在怕的是来不及——来不及带她看洱海的月亮，来不及学会她腌酸菜的独门秘诀，最怕某次寻常的道别会成为永别。上次离家时她往我行李箱塞了五罐自制辣酱，我当时嫌重偷偷拿出两罐，现在特别后悔。
珍惜当下
下午直接请假回了家。推门看见她好好地在给窗台上的茉莉花剪枝，阳光透过她灰白的发丝，在墙上投下颤动的光斑。我没头没尾地说："妈，周末教我包茴香馅饺子吧。"她愣了一下，笑着点头时眼角的皱纹堆成了小括号。厨房飘来红烧带鱼的香气，和二十年前放学回家闻到的一模一样。
这种梦像生命的警报器，刺耳却有用。它提醒我，有些电话不能等明天再打，有些拥抱不能留到下次。母亲是堵立在死亡与我之间的墙，我知道终有一天墙会倒，但至少现在，还能听见墙那边传来她晾衣服时哼跑调的老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