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见死去的朋友还活着和我说话

小编

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,我蜷缩在沙发里翻着旧相册,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,像谁在轻轻叩门。突然相册里阿明的毕业照晃了晃,照片里他穿着蓝格子衬衫的笑容鲜活起来——就在这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中学操场的老榕树下,穿着当年的校服,而本该十年前因车祸离世的阿明,正蹲在沙坑边朝我挥手。

重逢的操场

阿明的运动鞋上还沾着那年春游时的红泥,他像从前那样用树枝在沙地上画漫画。"你看这个像不像班主任?"他抬头笑出两颗虎牙,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袖,布料下传来真实的体温,甚至闻到他校服上残留的洗衣粉味道。他说最近在某个很远的地方当插画师,还抱怨那里的便利店关太早。我们聊起毕业前藏在图书馆阁楼的啤酒,聊到一半他突然说:"其实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床头那个钢铁侠手办。"

衣柜里的秘密

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。去年我确实把阿明送的手办从纸箱里拿出来摆在了床头,但这件事从没告诉任何人。阿明却像说今天天气似的,继续讲起我上个月在衣柜深处发现他写的明信片的事。雨声忽然变大,他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:"你总把重要东西塞在衣柜右边第三格...记得初中那次你把我漫画书藏那儿..."我后背沁出冷汗——这个习惯连家人都不知道。

逐渐消失

梦见死去的朋友还活着和我说话

阿明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他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——正是葬礼那天我撒在他墓前的那种。糖纸簌簌落进沙坑,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:"帮我跟小卖部张阿姨说,那年赊账的二十块钱..."话没说完,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撕裂了梦境。我惊醒时发现相册压在胸口,而窗外,晨光正斜斜照在床头那个落灰的钢铁侠手办上。

余温

那天下午我鬼使神差去了墓园,发现阿明墓碑前散落着几颗水果糖的彩色包装纸,被雨水泡得发胀。更奇怪的是,当我辗转找到早已拆迁的学校小卖部老板,提到二十块钱时,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:"是那个总画漫画的圆脸小子?"回家路上经过便利店,冰柜里摆着的正是阿明梦里抱怨缺货的乳酸菌饮料。结账时收银员突然说:"刚才有个穿蓝格子衬衫的客人,长得特别像你手机壳后面照片里的人。"

现在我会在衣柜第三格放些新东西,有时是阿明喜欢的漫画杂志,有时是便利店的新品零食。每当床头手办被晨光照亮,我总觉得听见沙坑边树枝划沙的沙沙声。那个雨天之后,死亡对我而言不再是戛然而止的休止符,而像阿明留在沙地上的画,被风吹散了形状,却永远留在看见过它的人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