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,老王做了个让他心头发紧的梦——和结婚十五年的妻子在厨房里吵得不可开交,妻子摔碎了他最爱的青花瓷碗,碎片溅到脚边时,他猛地惊醒了。窗外还黑着,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让他松了口气,可梦里那种窒息感却像沾了水的棉花被,沉甸甸压在胸口。
梦的余温
清晨刷牙时,老王盯着镜子里的泡沫发呆。这个梦太真实了,他甚至记得妻子吵架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。虽然现实中他们最近确实为儿子升学的事拌过嘴,但绝不至于到摔碗的地步。早餐桌上,妻子像往常一样给他剥水煮蛋,老王却莫名想起梦里那个砸在墙上的番茄——爆开的汁液像极了他们新婚时贴在墙上的喜字颜色。
藏在碗底的刺
上班路上等红灯时,老王突然意识到:上周妻子想换掉那套用了十年的餐具,他随口说了句"又不是不能凑合用"。当时妻子没接话,只是把旧碗筷洗得格外用力。现在想来,陶瓷碰撞的脆响里,或许就藏着没吵出口的委屈。婚姻就像他们家常做的那道酸辣汤,表面飘着油花,底下沉着没化开的调料疙瘩。
沉默的计时器
午休时老王翻手机相册,发现最近半年全家福都是儿子拍的,镜头里他和妻子总是各忙各的。上次并肩散步还是初春,妻子说楼下玉兰开了,他却在回工作消息。这些被忽略的瞬间像厨房定时器,沉默地累积着,终于在梦里"叮"地炸响。
修补进行时
下班后老王拐去超市,买了妻子念叨过的樱花釉面碗。结账时看见旁边摆着妻子最爱吃的山楂糕,顺手拿了两盒。回家路上经过花店,玻璃窗映出他抱着碗和点心盒的笨拙样子,突然有点像当年抱着玫瑰求婚的毛头小子。
碗沿的温度
晚饭时新碗盛着妻子拿手的萝卜排骨汤,氤氲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脸。"这碗边沿不烫手",妻子突然说。老王低头看见碗口确实多了圈防烫边,想起自己总抱怨旧碗烫手的事——原来有人把随口抱怨都记成了待办事项。此刻餐桌下,他的拖鞋悄悄碰了碰妻子的拖鞋,像两个终于和好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