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梦,梦见和妈妈因为琐事吵得面红耳赤。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,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。这种梦总让人心里发堵,明明知道是假的,却像吞了块冰疙瘩,凉飕飕地卡在胸口。
争吵的
梦里妈妈非要扔掉我那件穿了三年的旧毛衣,说袖口都磨出线头了。我急得直跺脚,说那是大学室友织的生日礼物。她突然把毛衣团成球往垃圾桶砸,动作快得像我小时候她没收游戏机那样。玻璃糖罐在桌上晃了晃,映出我俩扭曲的脸。
熟悉的攻击模式
我们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复读机。她说"不知好歹",我回"控制欲强";她骂"白眼狼",我顶"老顽固"。每句话都带着倒刺,专挑对方最疼的地方扎。有瞬间我甚至清醒地意识到:这和去年因为相亲对象吵架时,用的词都一模一样。
藏在愤怒下的恐惧
当妈妈突然蹲下去捡毛衣时,我看见她头顶的白发在抖。那些刺耳的话突然卡壳了——原来我害怕的不是丢件旧毛衣,而是发现她蹲下的姿势,和外婆最后那年那么像。梦里我死死攥着毛衣,线头勒进掌心,像攥着随时会溜走的东西。
醒来的顿悟
晨光透过窗帘缝时,我盯着天花板发呆。冰箱上还贴着妈妈上周写的便签:"冷冻层有包好的荠菜饺子"。突然明白,我们像两棵挨得太近的树,根系纠缠着争夺养分,却忘了原本生长在同一片土壤里。
和解的可能
中午给妈妈发消息:"周末回家想吃红烧鱼。"她秒回三个咧嘴笑表情,紧接着又补条59秒语音。点开听见菜市场嘈杂声里,她正和鱼贩讨价还价:"给我闺女挑条最鲜的!"背景音里,塑料袋哗啦啦响得像在鼓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