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梦里那栋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突然轰隆一声塌了一半,砖瓦飞溅的瞬间,我竟看见邻居王婶还在阳台上悠闲地浇花……
梦境里的违和感
半边墙体像被巨人掰碎的饼干,露出扭曲的钢筋,可厨房的电磁炉还亮着红灯在煮汤。穿睡衣的老李头站在废墟堆里数蚂蚁,对头顶摇摇欲坠的房梁浑然不觉。这种荒诞感就像小时候看动画片里,汤姆猫被炸成黑炭还能眨眼睛。
活人的奇怪反应
最让我后背发凉的是幸存者的态度。张会计捧着计算器在断墙边对账,小学生照样蹲在裂缝边弹玻璃珠。楼下的麻将桌甚至没停,四个阿姨在灰尘里摸牌,还抱怨"东风"被埋在砖头下了。这种诡异的平静,比倒塌本身更让人心里发毛。
裂缝中的绿芽
直到看见墙缝里钻出的蒲公英——混凝土裂口处,嫩黄的花朵在钢筋间摇头晃脑。突然想起这房子当年是建在乱葬岗上的,或许那些消失的邻居,正用这种方式和活人打招呼。倒塌的或许从来不是房子,而是我们视而不见的某些东西。
冰箱里的遗物
梦醒后翻冰箱找水喝,发现冷冻层还有半袋去年清明带的青团。糯米皮早已开裂,像极了梦里剥落的墙皮。突然明白为什么梦里没人逃跑,或许我们早就习惯了与腐朽共存,把异常当作家常便饭。
雨后的蜈蚣
现在每次路过那栋真实存在的老楼,总要看一看外墙裂缝。上周暴雨后,有户人家在窗台晒被子,裂缝里爬出二十多脚的蜈蚣,顺着晾衣绳游到对面阳台——看,倒塌从未停止,只是换了更温柔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