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拂过山野，梨花如雪般飘落，本该是携一篮青团、提一壶清酒祭奠先人的时节，今年却有不少人发现通往墓园的路被拦住了。朋友圈里"云祭扫"的链接代替了往年的扫墓照片，老人们念叨着"几十年头一回"，年轻人则在疑惑：为什么连清明扫墓都被禁止了？
疫情突然反扑
就像去年冬天那场猝不及防的寒潮，三月底某地突然爆发的疫情让整个城市按下暂停键。菜市场里抢菜的大妈、学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、地铁里挤成沙丁鱼的上班族——病毒就在这些最日常的场景中流窜。墓园管理处老张接到通知那天，正在修剪冬青树："所有人员聚集场所立即关闭"的红头文件上，还沾着他刚泡的茉莉茶渍。专家说这次病毒传播速度是去年的三倍，哪怕露天场所，人群扎堆烧纸钱、擦墓碑时的飞沫，都可能变成看不见的"鬼火"。
山林火灾频发
李家庄后山的焦黑痕迹还没褪去，去年清明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山火，让消防员老周现在看见香烛就眼皮跳。今年干燥的春风吹得护林员老王天天在广播里喊话："一炷香能毁千亩林！"气象台的橙色预警天天在手机里弹窗，有村民偷偷带着纸钱上山，被无人机拍个正着。镇上的大喇叭从早到晚循环播放："上坟引发火灾，可能要坐牢"——这话比老人说"祖宗会怪罪"管用多了。
新规刚刚实施
小吴翻着民政局新发的《殡葬管理条例》直挠头，里面那条"倡导网络祭扫"被画了红圈。他八十岁的奶奶盯着手机里虚拟的"电子供桌"，看着蜡烛图标明明灭灭，嘟囔着"这算哪门子上供"。但工作人员小苗举着数据说话："去年网上祭奠平台用户涨了五倍，鲜花配送量反而多了三成。"那些总说"老祖宗规矩不能改"的乡亲，现在也学会了在家族群里发"云端鞠躬"的表情包。
墓园正在改造
城西公墓的推土机声盖过了往年的鞭炮响，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在扩建排水沟。负责施工的老赵指着重画好的车位线解释："往年清明堵车能排到高速口，今年正好把路拓宽。"隔壁村的花农阿芳原本愁眉苦脸，听说要建"网上祭扫直播亭"又乐了："以后隔着太平洋都能'看'着子孙给我扫墓哩！"只有守墓三十年的老孙头蹲在台阶上抽烟："等秋天修好了，烧纸都有指定铁桶，再不会熏黑新栽的柏树。"
暮色渐浓时，社区志愿者仍在路口发放黄白菊。禁止扫墓的清明显得冷清，但微信群里"给爷爷云端敬茶"的动画刷了屏。或许祭奠的本质从来不是形式，就像那首老歌里唱的：只要记得，他们就永远在春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