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,我坐在老槐树下翻着泛黄的《道德经》,父亲突然推门进来,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味道。可奇怪的是,昨晚我明明梦见他穿着寿衣躺在灵堂里,醒来时枕头湿了大半。这种矛盾的感受像根鱼刺卡在喉咙里,让我忍不住想——活着的人怎么会"死"在梦里?
梦境是心的镜子
你可能也有过类似经历:至亲明明健在,梦里却哭着送他最后一程。这不是预言,而是你白天压抑的情绪在偷偷发泄。就像我父亲总念叨"老了不中用",我表面安慰他,心里却藏着对他衰老的恐惧。这些没说出口的担忧,到了晚上就变成葬礼的黑色画面。
学道先学平常心
邻居张大爷修了二十年道,他说真正的修行不在深山,而在"买菜做饭时看淡斤两,儿孙吵闹时还能微笑"。我开始试着在父亲唠叨时认真听他说话,而不是急着反驳。某天突然发现,那些噩梦再没来过——当白天的焦虑被化解,夜晚的镜子自然照不出狰狞。
生死是道门槛
道观里的李道长曾指着香炉说:"你看这烟,升起时是生,散开时是死,可它从来都是同一缕。"后来我陪父亲体检,他紧张得直搓手,我就讲了这个比喻。他噗嗤笑了:"你小子现在说话像个神棍。"但那天晚上,我们破天荒聊起他年轻时险些溺水的往事,原来对死亡的恐惧,说破了就像晨露见太阳。
入门从脚下始
真正让我开窍的,是帮父亲修漏雨的屋顶。瓦片烫手,他却在旁边哼着小调递工具。那一刻忽然懂了《清静经》里"人能常清静,天地悉皆归"——所谓修道,不过是修个"雨天不漏,饿了吃饭"的踏实。现在他偶尔还会问我:"昨晚梦见我驾鹤西去了没?"我俩就对着蒸包子的白汽哈哈大笑。
雨又下了起来,父亲在屋里喊我帮忙收衣服。合上经书时,书页间飘出晒干的槐花,那是去年我们一起摘的。原来最深的道,早就藏在这样的寻常光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