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梦，梦见自己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脚下，抬头望去，陡峭的山壁像刀削般直插云霄，岩石缝隙里零星冒出几丛倔强的野草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攥紧背包带，手脚并用地开始攀爬，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泥土，膝盖在粗粝的石面上磨得生疼...
手脚并用的挣扎
刚开始那段路简直像在垂直的墙面上找落脚点。每往上蹭半步，小腿肚就抖得像筛糠，手指死死抠住凸起的岩块，生怕一阵风就能把我掀下去。有次踩到松动的碎石，整个人猛地往下滑了半米，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。后背的汗把衣服全浸透了，山风一吹，凉飕飕地贴着脊梁骨。
半山腰的犹豫
爬到三分之一高度时，突然发现前方岩壁像被斧头劈过似的，光溜溜的连个抓手的棱角都没有。我瘫坐在突出的岩石平台上，盯着山下芝麻大的村庄发呆。这时候才注意到右手掌蹭破了皮，血珠混着砂砾凝成暗红色的痂。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："要不就到这里吧？"
意外的转机
正犹豫着，岩缝里突然窜出只灰松鼠，叼着松果三蹦两跳就翻过了那段光滑的岩壁。我眯起眼睛仔细看，原来石面上有极浅的横向裂纹，像大自然用铅笔轻轻画出的阶梯。试着把脚尖横过来踩上去，居然真的能借上力！这发现让我浑身毛孔都张开了，原来最绝望的地方藏着最巧妙的出路。
云层上的冲刺
穿过棉花糖般的云团后，山路突然变得平缓起来。风里带着松针的清冽，不知名的野花从石缝里探出头。最神奇的是疲惫感消失了，身体轻得像踩着弹簧，最后百米几乎是跑着冲上去的。山顶的景色让我瞬间忘了所有狼狈——翻滚的云海捧着金红的朝阳，像打翻的熔金在宣纸上晕染。
峰顶的领悟
站在制高点才看清，那些让我胆战心惊的陡坡，不过是山脉舒展身体时皱起的衣褶。摸着手上的茧子突然笑出来，原来最陡的路往往最短，就像生活里那些当时觉得熬不过去的坎，事后看不过是命运设置的快捷通道。下山时选了平缓的南坡，反而多花了三倍时间。
醒来看见晨光透过窗帘，手心里还留着梦中山石的触感。洗漱时盯着镜子想，今天要遇到的难题，大概就是命运给我准备的又一段攀岩路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