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梦，梦里和邻居王阿姨吵得面红耳赤，她手里攥着我借了三年没还的擀面杖，我指着她家总往我院子里飘的梧桐絮，两个人像斗鸡似的梗着脖子。醒来时枕头都被汗浸湿了，这梦真实得让我恍惚——现实中我和王阿姨明明好得能穿一条裤子。
王阿姨的擀面杖
梦里最清晰的画面是那根枣木擀面杖，王阿姨举着它像举着尚方宝剑："借东西不还还有理了？"我猛地想起2019年确实借来包饺子，后来就塞在厨房抽屉最底层。现实中这根擀面杖早被遗忘，梦里却成了，可能因为我总愧疚自己丢三落四的毛病。
飘絮的梧桐树
我反击的由头是她家那棵三层楼高的梧桐树，每年五月我家院子就像铺了层黄绿色地毯。其实王阿姨总带着扫帚来帮忙，有次还特意修剪了朝我院子伸展的枝桠。梦里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，倒像在借题发挥——最近工作压力大，看见飘进会议室的柳絮都会莫名烦躁。
翻脸后的暴雨
吵到最凶时突然下起暴雨，我们同时伸手去抢晾衣绳上的被单，结果撞在一起。王阿姨的碎花头巾挂在我纽扣上，我举着伞的手悬在她头顶。这个滑稽画面让我在梦里就笑出声，结果发现是老公在摇我肩膀："大半夜笑什么呢？"
晨间的豆浆
天刚亮就听见院门吱呀响，王阿姨端着两碗热豆浆站在门口："老伴儿磨多了，趁热喝。"她围裙上还沾着豆渣，和我梦里横眉冷对的样子判若两人。我突然跑去厨房翻出那根落灰的擀面杖，她愣了下拍腿大笑："这老古董你还留着啊？"
现在这擀面杖就插在王阿姨家的面粉缸里。说来奇怪，自从那个梦之后，再看院里飘的梧桐絮，竟觉得像极了她孙女跳舞时飞扬的小裙摆。有些关系就像老面发糕，偶尔的酸胀反而让蒸出来的味道更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