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，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梦里，她蹲在小时候老房子的水泥池子边，搓衣板硌得膝盖发疼，肥皂泡沾满了袖口，一盆清水渐渐变得浑浊......
洗衣如洗心
梦里搓洗的不是普通的衣裳，而是压箱底多年的旧衬衫——那件和丈夫第一次约会时穿过的。泡沫从指缝溢出时，她突然想起上周发现丈夫偷偷抽烟，烟味就藏在这件衬衫领子里。搓着搓着，衣领竟然褪色了，露出原本雪白的质地，就像他们刚认识时的样子。
水声藏心事
自来水哗啦啦冲过衣物时，她听见女儿在客厅背古诗。水声和童声混在一起，让她想起昨天家长会上老师说的话："孩子最近总把作业本擦破。"就像现在手里这条牛仔裤，洗太用力就会泛白。她下意识放轻了动作，泡沫却突然漫过盆沿，淹没了她的拖鞋。
拧干的犹豫
拧干床单时特别费力，像在扭一条湿透的大蟒蛇。这让她想起婆婆上周说的话："隔壁老张家媳妇怀二胎了。"床单绞出的水滴在地上，画出歪歪扭扭的问号。她突然发现水里漂着几根白发，不知是从床单上掉下来的，还是自己低头时落下的。
晾晒的顿悟
当她把洗净的衣物挂上晾衣绳，晨风吹得衬衫鼓成气球。那件褪色的蓝衬衫和女儿的碎花裙挨在一起，像天空接着草地。远处传来豆浆的叫卖声，她突然发现洗衣盆底沉着几颗纽扣——都是这些年换掉的，此刻在阳光下亮晶晶的。
天快亮时，她感觉有人给自己披了件外套。半梦半醒间，听见丈夫小声说："怎么在阳台睡着了？"她低头看自己的手，还保持着搓衣的姿势，掌心留着肥皂的茉莉香。窗外，真正的洗衣机动静正从楼下传来，新的一天要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