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下了一场小雨，空气里还带着泥土的清香。李梅从梦中惊醒时，窗外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叫着，她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脚丫，梦里赤脚踩过青石板路的冰凉触感似乎还留在脚底。
梦境重现
梦里她穿着那条结婚时买的碎花连衣裙，却光着脚走在老家的小巷里。石板缝里钻出的青苔蹭着脚心，痒痒的，像小时候偷穿妈妈高跟鞋被逮到时，父亲用狗尾巴草挠她脚板的感觉。转角处晾着的床单被风吹得扑簌簌响，洗衣粉的味道混着槐花香，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。
内心波动
醒来后李梅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。结婚五年，丈夫张勇总说她睡觉老实得像只猫，可最近三个月，这已经是第四次梦见自己赤脚走路。上次是在沙漠里踩着滚烫的沙子，上上次是暴雨天蹚过混着落叶的积水——每次醒来，脚趾都会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生活琐碎
厨房传来豆浆机的嗡嗡声，李梅趿拉着拖鞋去关火。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写着"记得买降压药"，是昨天给公公送饭时婆婆嘱咐的。阳台上的绿萝又黄了两片叶子，她弯腰捡起来时，发现左脚小指指甲裂了个小口子。
童年记忆
吃早饭时电视里在放老电影《城南旧事》，英子穿着布鞋在雨里跑的镜头让她突然想起，小学三年级那个暴雨天，她抱着新凉鞋光脚跑回家，结果被妈妈用竹尺打了三下手心。"鞋子是护身物，哪能随便脱掉？"妈妈的声音隔着二十年时光突然在耳边响起。
丈夫察觉
晚上张勇给她端来洗脚水时，突然捏了捏她的脚踝："你最近老摸脚，是上次爬山磨的水泡还没好？"李梅摇摇头，把脚浸在温水里，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涟漪中碎成一片片。
释然时刻
睡前她打开手机相册，划到去年在海南旅游的照片。夕阳下她光脚站在沙滩上，浪花扑过来时张勇抓拍的瞬间，她笑得眼角挤出三条皱纹。床头柜上的结婚照里，两个人穿着锃亮的皮鞋站在摄影棚的假花丛中，那时候她还不知道，婚姻就像赤脚走路，有时会被碎石子硌疼，但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大地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