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后背全是冷汗。梦里那把明晃晃的刀离喉咙只剩一寸,却突然像被什么力量拽住似的停住了。窗外路灯透过窗帘缝隙,在墙上投下树枝摇晃的影子,像极了梦里那个始终看不清脸的凶手。
恐惧的源头
这个月第三次做类似的梦了。每次场景都不一样——有时在昏暗的停车场,有时在老家阁楼,但总有个模糊人影举着凶器逼近。奇怪的是,当危险达到顶点时,梦境就会突然卡住,像老式录像带遭遇信号干扰。昨天在心理咨询室,李医生用圆珠笔轻轻敲着记录本说:"你最近是不是总在睡前看悬疑剧?"
未完成的报复
午休时和同事老陈吃饭,他听完我的描述突然放下筷子:"你这梦像极了我前年离婚前的状态。"他说那段时间总梦见前妻举着菜刀,但每次要砍下来时就会变成切西红柿。"后来才明白,那是我自己心里憋着股怨气,又舍不得真发作。"他的话让我想起上周和项目经理的争执,当时我确实气得把方案摔在了会议室桌上。
内心的角力
晚上洗澡时,热水冲在脖子上突然激起一阵战栗。那个反复出现的持刀动作,会不会是上周看的武术纪录片?镜头里日本武士练习"止刀术",刀刃在触及对手皮肤前必须稳稳停住。这个联想让我有点好笑——难道我的潜意识在自学防身术?
未发送的邮件
深夜整理电脑文件时,发现草稿箱里存着封没写完的辞职信。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,正是第一次做噩梦前后。信里写着"无法忍受职场冷暴力",但后半段都是空白。我突然意识到,那些梦里悬而未决的危机,或许就像这封未完成的邮件,是身体在提醒我有件重要的事既不敢面对又无法放下。
清晨的顿悟
今早煎鸡蛋时,蛋黄突然在锅里裂开又迅速凝固。这个画面让我想起梦里总在最后一刻停住的凶器——或许根本没什么凶手,那只是被生活压力扭曲的自我保护机制。就像小时候玩"一二三木头人",在即将被抓住的瞬间定格,给自己留出喘息的空隙。
现在窗外的阳光正好,昨晚的梦境细节已经模糊。但那个始终看不清脸的持刀者,或许正站在我每天经过的便利店门口,等着被我真正地看见和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