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，梦里我亲手打死了一条黄毛土狗。醒来时枕头汗湿了一大片，心脏跳得像刚跑完百米赛，手指关节还残留着那种挥棍子的酸胀感。窗外晨光微亮，树梢上麻雀叽喳叫着，我却盯着天花板发愣——那条狗临死前湿润的黑眼睛，一直在脑海里晃啊晃。
巷口的相遇
梦里是条熟悉的旧巷子，青石板缝里钻出倔强的野草。那条瘦骨嶙峋的黄狗突然从垃圾堆后面窜出来，龇着发黄的尖牙冲我狂吠。它右耳缺了半块，脖子上还拖着半截锈铁链，后腿有块结痂的伤口。我弯腰捡起木棍时，它突然不叫了，尾巴慢慢垂下去，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咕噜声。
失控的瞬间
最让我后怕的是当时那种暴怒。棍子砸在狗背上发出闷响时，我竟然觉得痛快。它瘸着腿想逃，打翻的垃圾桶滚出几个发霉的饭团。后来它蜷在墙角不动了，我才发现棍子头沾着暗红的血，自己手心全是黏糊糊的汗。
醒来的困惑
晨跑时经过小区流浪狗喂食点，几只摇尾巴的狗让我猛地刹住脚步。现实里我明明经常投喂它们，上周还帮受伤的小白狗包扎过。刷牙时盯着镜子，突然想起童年养的大黄——它被车撞死后，我躲在被窝里哭湿了整个枕头。
白天的闪回
中午在食堂看见红烧排骨，筷子突然戳不动了。那块带脆骨的肉，形状莫名像梦里黄狗抽搐的后腿。同事笑着说"发什么呆"，我手一抖把整盘菜倒进了垃圾桶。下午开会时，投影仪蓝光里总浮动着那双狗眼睛。
夜里的顿悟
睡前刷到流浪动物救助视频，突然明白那场梦在警告我。最近工作压力太大，对客户唯唯诺诺，转头却对家人乱发脾气，活像那条拴着铁链的疯狗。窗外月光照在空狗窝上——那是给楼下流浪狗毛毛准备的，它已经三天没来吃晚饭了。
今早特意绕去巷子口，垃圾堆旁果然有团脏兮兮的黄毛。我蹲下时它浑身发抖，但没逃走。当火腿肠放在它跟前时，那半只残耳轻轻动了动。或许梦里那棍子，本可以变成一根肉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