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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,窗外的梧桐叶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,父亲握着祖父逐渐冰凉的手,轻声说:"爸,您放心走吧。"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檀香,墙上的老挂钟突然停在了五点十七分——后来才知道,这正是祖父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刻。
身后事的筹备
按照本地习俗,我们当天联系了殡仪馆。工作人员带来一张详尽的流程表:从开具死亡证明到选择骨灰盒,密密麻麻列了二十多项。母亲翻出祖父早准备好的深蓝色中山装,发现袖口还留着去年补的针脚。父亲坚持要买价格高出三倍的实木骨灰盒,"老爷子一辈子节俭,最后得睡个踏实"。
告别仪式的细节
灵堂布置在小区活动室,照片选了祖父六十岁退休时的证件照。花圈上的挽联让我犯了难,"沉痛悼念"显得太普通,"驾鹤西去"又过于宗教。最后堂姐用毛笔写了"春风化雨润无声",这是祖父当小学老师时常说的话。守灵那晚,邻居张奶奶颤巍巍送来一碟桂花糕,"老李头最爱吃这个"。
法律手续的办理
跑派出所销户时,民警把祖父的身份证剪角那刻,母亲突然哭出声。继承公证比想象复杂,光是证明"我爸是我爸"就跑了三趟档案局。在整理遗物时,从旧书里抖落出几张泛黄的存折,密码写在台历背面——正是我们全家生日数字的组合。
情感上的告别
头七那天,我们在江边放了莲花灯。表弟不小心把写满寄语的卡片掉进水里,墨迹在江面晕开成蓝色的雾。三个月后收拾书房,发现祖父的放大镜压着未写完的回忆录,最后停在对1962年饥荒的描述:"那时候饿得吃槐花,现在孩子们连槐树都不认识了..."
后续的纪念
今年清明前,我们把祖父的藏书捐给了社区图书馆。馆长特意设了"李老师专架",那些用挂历包的书皮上,还能看到祖父用红笔写的备课笔记。上个月侄子出生,父亲坚持要取"思源"作小名——那是祖父任教的第一所乡村小学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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