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，李梅在翻来覆去中陷入梦境。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中央，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衣消失了，胸口凉飕飕的，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……
暴露的焦虑
这个梦让李梅惊醒时满身冷汗。她摸着完好无损的睡衣，心跳仍快得厉害。四十岁以后，她总做这类梦——有时是忘记穿裤子去接孩子，有时是穿着睡衣参加公司会议。这些梦像一面镜子，照出她内心最深的担忧：害怕在人生半途突然"失守"，暴露出自己的不够完美。
生活的重担
白天买菜时，李梅还在想这个梦。菜贩多找了她五块钱，她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回去。这个细节突然让她明白，梦里的"光着上身"就像她每天如履薄冰的状态：要当精打细算的主妇，要做体面的职场人，要维持好妻子好母亲的形象。每重身份都像件衣服，她生怕哪件突然不见了。
岁月的痕迹
洗澡时她望着镜子里的身体，生过孩子的肚皮有些松弛，锁骨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精致。这些变化她平时尽量不去想，但梦里赤裸的上身把这些全摊开了。就像上周同学聚会，当年最漂亮的班花现在总用丝巾遮住颈纹，她们这代人开始学会和岁月谈判。
找回自己
第二天送完孩子，李梅破天荒去了商场。在试衣间里，她第一次认真试了件V领的红裙子。镜子里的人眼角有细纹，但笑起来眼睛还是亮的。她突然想起二十多岁穿着牛仔裤逛地摊的时光，那时候不怕被人看见不够好，因为本来就没打算做完美的人。
梦的礼物
当晚李梅又做梦了。这次她光着脚在雨里奔跑，却感觉特别畅快。醒来时晨光透过窗帘，丈夫在厨房煮粥的声响传来。她摸着柔软的睡衣笑了——那个赤裸上身的噩梦，原来是要提醒她：中年的底气不在于穿多少层铠甲，而在于敢不敢露出真实的自己。